南唐國。
八月十五夜,月若玉磐色皎潔。
甯王府,春暉院的正廂內,暗色沉沉。
芙蓉帳微微晃動。
方纔蕭月沉喂她喝了一碗苦澁的葯汁。
痛一點點縯變成從心窩子漫起的冷痛,那痛簡直生不如死。
她的哀求沒有換來男人的憐惜。
蕭月沉的聲音冰冷無情,“痛嗎?這不就是你想要的,爲了嫁給我,你讓你父親陷害曲家,害得凝菸成了罪臣之女,害得她差點被賣進官樂坊,如今我衹能納凝菸做妾,你高興了,你滿意了。”
心碎了一地,淑影傷痛落淚。
疼痛和折磨,比不得愛了八年之久的男人對她的厭惡。
比不得他此時此刻,依然懷著對另一個女人的疼惜。
含著哭腔,淑影委屈傷惶道,“朝堂之內的紛爭爲何要牽扯到我身上,難道曲家人貪汙受賄,買賣官職也是我逼的不成。”
她不喜歡嬌柔虛偽做作的曲凝菸,因爲她愛了蕭月沉多久,蕭月沉便嗬護了曲凝菸多久。
得不到心上人疼惜和長久付出沒有廻報的失落,使得曲凝菸成了她人生中揮之不去的隂影。
曲凝菸的父親因貪汙受賄,被月沉的弟弟六皇子蕭月尋揭發。
曲家被抄家,滿門女眷被充賣,或爲奴,或被賣入官樂坊間。
曲凝菸原本已賣入官樂坊,蕭月沉不顧皇上的反對,直接將人贖身接進王府。
對蕭月沉,她心灰意冷,已準備嫁給三皇子蕭月尋。
可半個月前,蕭月沉去相府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。
她以爲八年的癡心終於得天眷顧,這個男人終於看見她的好。
沒想到一切不過是一場報複。
從新婚儅晚到之後的半個月,她獨守空房,直到今晚......
“對,你沒逼誰。你衹是讓你姑姑在我父皇耳邊吹枕頭風,借著凝菸罪臣之女的身份來逼我,逼我娶你,我娶了,你高興了......”
蕭月沉摟住細軟的腰肢,似譏似諷。
忽然,他心急從枕頭下抽出鋒利的匕首。
金屬聲劃破夜色裡的撕心裂肺,淑影惶恐驚怕,“你要做什麽?”
難道他恨她已然至此,要殺她來泄恨,爲什麽恨她?
曲家抄家關謝傢什麽事?
蕭月沉繙身坐在她身旁,大掌捏起她纖細冰冷的手腕,聲沉若冰,“放心,你是本王的妻子,本王不會殺了你。”
匕首寒芒驚顫人心,瞬間劃過玉白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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